【狱虚】茶余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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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欧斯利 × 林尼,bl
我流理解,人物属于官方,ooc属于我。
磕到我推的cp实在是太自然的一件事了,交党费。
关于公爵的人设我看了爆料出来的故事,摸不太准,ooc的话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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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米。
一米。
他的速度很快,瞧着莫名像一只灵巧纤细的黑猫。
可惜,他太过年轻。
年轻到自己竟生不出多少危机感,仅仅是站在原地,好整以暇等着他攻过来,指节藏着边缘锋利的纸牌。
他看上去是那样焦急,愤怒,同时用他过于激动的情绪掩盖心底的一些细碎的恐慌。
在公爵的视角里,他破绽百出。
只不过是短短一刹那,公爵几乎能看到纸牌的尖角戳进自己的眼睛,接着便是一声细微的枪响。
针尖没入皮肉,后颈晕开绯红,淡紫色的瞳孔瞬时缩紧。
啊,他在震惊呢,竟然如此不设防,完全没有料到后方也会出现“敌人”吗?
面前的年轻人已然身形摇晃。
惯性使得中了麻醉剂的他依然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他能看到视线中越来越近的菱形金属衣饰,暗红的领带,明明只剩下一点距离,他却即将握不住拳头。
三十公分。
五公分。
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失败了。
*
公爵也没想到希格雯护士长会在这时出手,中了麻醉针的魔术师先生指间的纸牌散落一地,而他本人也即将栽倒过来,要么一头撞上自己身上棱角分明的金属银饰,要么从他的身侧穿过去,摔在雕刻了竖纹的地板上。
哪一种听上去都不怎么好过。
于是出于一种防卫本能,公爵伸出手,轻而易举拽住了魔术师先生脖颈后的领子,提溜着比自己小了一圈的年轻人打了个转,随手搁到了身边一片空石板上。
像拎猫咪后脖颈似的。
手软脚软的猫咪此刻已经丧失了抓人的本事,半跪在石砖上,但依旧从嘴里发出“嘶嘶”的威胁声,翻译成人言就是:
“放过他们…你可以抓我…”
完全被当成坏人了,明明他做的是好事。
琳妮特小姐试图探究禁区的秘密,他也只是请她吃茶点;雇佣了决斗代理人把菲米尼先生捞回来;同时关闭通往外界的门减少伤亡。
可惜魔术师先生完全搞错了。
家人一在他的眼前失踪,事情脱离了他能够掌控预测的范围,他整个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忙忙慌慌地跑来,失去了作为一名特工应有的冷静与判断力,直到现在还当他是敌人。
该说不说,挺感人的,要是扮演反派的人不是他自己就更好了。
嗯……
再看一分钟好了。
公爵双手抱臂,饶有兴味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看他张牙舞爪,极尽手段,最后却败下阵来,用着示弱又屈辱的语气说出妥协的话,紫色的眼眸里却满是怒意。
自信张扬的大魔术师也会露出这样的一面啊。
弱点也太好掌握了吧。
公爵亲自目睹了这么一场,几乎可以算的上“闹剧”的演出,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当然了,这里的“好笑”不带任何贬义,它更接近于“好玩”。
当站在高位俯视时,下位者的任何或愤怒或悲恸的情绪都不过只是上位者寡淡日常的调味剂而已。
从短暂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公爵摆了摆手,放任魔术师先生前往医务室照顾他的弟弟。
*
年轻的孩子,年轻的闹剧,一如昨日,亦如往昔。
公爵也曾少年过。
黑拳场的赌命,煽动性的革命,在手下流淌的血液,逐渐远离的温度。
那些时光的片刻裹上尘埃缓缓沉淀在记忆的深海,嗅闻起来令人作呕。
而它们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他的“弱点”。
但他藏得很好,或者说时间与经验为他筑起了坚硬的壁垒,让他看上去坚不可摧,令人敬佩,受人爱戴。
而魔术师先生则太过稚嫩。
一点点言语上的施压就能让他失了方寸,乱了手脚,掌控对方的喜怒来得如此容易,反而让他生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情绪。
哎呀,是不是有点过了?
魔术师先生看上去都快掉眼泪了。
单薄的眼尾皮肤晕开绯红,紫色的瞳孔边生出血丝,明明几近失焦,却还是清晰地映出了公爵的身影。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短短几句话的对峙,他看上去就已经恨上他了。
*
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还挺像的。
同样的孤儿,同样经历过风霜雪雨,同样融入别的孩子未曾接触过的黑暗。
可惜,林尼先生很年轻。
过于年轻。
以致于对方的愤怒,耻辱,悲伤,以及任何过激的情绪在他看来都过于平淡,甚至比不上一杯坏了香味的清茶。
小孩子实在是太容易看透了。
他甚至怀疑仆人派几个小孩子潜入梅洛彼得堡是拿捏住了他的某种心理。
梅洛彼得堡的公爵,管理者,实际上的掌权人,完全犯不着对一个弱点摆在明面上的小孩下狠手。
嗯……嗯哼,是的,没错。
确实下不了手。
完全被拿捏住了。
直到现在,公爵还能回想起魔术师先生的表情。少年被手套包裹的指节抵在粗糙的地板上,望向他的神情满是仇恨,甚至带上了一点点不那么容易被察觉到的惊惧、恐慌,如同公爵站在那里,就代表着深渊本身,仿佛他是从深海爬上来的水怪。
虽说梅洛彼得堡是没在水下,他本人确实不常上岸,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拾掇自己。
公爵瞧着还是非常周正的。
所以公爵在察觉到魔术师先生的情绪后稍稍惊了一下,毕竟大部分犯人看到他都不会这样过激。
魔术师先生瞧着都快炸毛了。
就这么大反应?
*
不要小看梅洛彼得堡之主的情报网。
公爵很快搞清楚了这之间的原因。
原来魔术师先生比他想象得还要看中家人,家人等于他的第二次生命。
看来他不小心惹到了某只猫咪的底线,真是不好意思。
坐在办公室的红绒靠椅上,公爵毫无歉意地端起瓷杯饮下一口热茶,丝丝水汽向上飘散,在他的面颊上铺上一层温度。
清闲没事儿干的时候,他很喜欢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茶放松,同时理一理被工作杂事填满的脑子,将没必要留存的东西清除出去。
半杯热饮下肚,昏昏欲睡之时,公爵忽然想起来某件小事。
他听到了旅者转告魔术师先生的话。
旅者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记起来了,她说仆人认为魔术师先生太要强了,应当适时学会依赖他人。
先说清楚,这可不是他要偷听的,当时他记挂着护士长忙了一整天,就想着邀请她去办公室喝一杯(当然是茶,可不是含酒精的非健康饮品),缓解缓解工作的疲惫。
奈何旅者的白色小搭档完全不知收声为何物,他还没靠近医务室门口,里头层层回荡的交谈声就顺理成章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真不是故意听的。
但仆人的评价很到位。
公爵想。
逞强,倔强,在魔术师先生两难之际,他显然全忘了一点点成年人的迂回妥协,既不愿意失去家人,又不愿意麻烦恩人,那么就只有逐步缩减自己的站位空间,最后压垮自己。
但他没有想过,失去了他,壁炉之家又该如何填补他的空缺?
稍微……差了点意思。
但又多了一份年少的纯粹。
办公室的门倏然被敲响。
公爵搁下茶盏:“请进。”
刚还萦绕在脑海中的魔术师先生出现在眼前,收敛了满身锋芒,又变回了他在水上时的明星模样。
但当对方抬头,淡紫色的眸子因映射了公爵的身影而显出几分深邃,公爵就猜到他们之间的事儿还没完。
远远没完。
公爵掀了掀半垂的眼皮,思忖片刻,还是撑起了身体,给予了这位“明星”平等的尊重。
他终于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人。
嘿,他单薄得像是一张纸片,火系的神之眼却促使他自我燃烧。
太感人了。
魔术师先生被盯得微微拧眉,悄悄呼出一口气,再抬头时已经换上了冷静的表情。
只是说出来的话还带着无法抑制的轻颤:“莱欧…公爵,大人。”
作为还被关押在梅洛彼得堡的囚犯,任何人都应当尊称公爵先生一声“大人”,不是吗?
“午安,有事儿?”公爵颔首,接下了魔术师先生的开头。
少年揭下了自己的礼帽,移开了遮盖自身面庞的阴影。
现在他完全暴露在办公室灼灼的顶光下了。
发冷的光线打在脸上,打在肩膀上,没有黑暗,无处遁形。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消瘦,某一瞬间,公爵认为他还没有希格雯护士长来得康健。
单薄,孱弱,低矮,这一系列的形容词居然能对应上这一刻的他。
他似乎又应激了。
也不知道是何种强烈的信念让他从医务室的家人身边离开,走出来,敲开公爵办公室的门,重新面对他印象中的“杀人凶手”的。
但他确实是来了。
感天动地。
公爵都要抹眼泪了。
就应该嘱咐护士长把他们三个小孩一口气全部关在医务室里,绑在同一张床位上。瞧魔术师先生纠结无比难以启齿的样子,他可见不得这样的表情。
看上去不像是梅洛彼得堡的囚犯,更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咪,猫咪被家长寄宿在了水下,而他则成了某个可恶的,残忍的,恶劣的,臭名昭著的管理人。
冤枉。
魔术师先生确实忘了如何开口。
他本已打好了腹稿,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表达些什么,最好能够缓和双方的关系,为了之后愚人众的行动做打算。
理智上是这样没错。
但当他真正见到公爵的那一刻,所有话术便堵在喉咙里出不来,他不受控制去想最初与他对峙的场景,想消失的琳妮特,想菲米尼,想对方轻飘飘说出“只是关上了梅洛彼得堡通往外界的门”这句话时的表情。
淡漠,挑衅,游刃有余,没有给他任何余地。
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公爵」已经与他的家人安危缠绕上了。
魔术师攥紧了拳头,扯出一个违心的笑意,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我……”
终于,好心的公爵替他开了这个口:
“嗯,好吧。有兴趣喝杯茶吗,林尼先生?”
公爵办公室最不缺的就是茶。
什么绿茶,红茶,青茶,花茶……
醇香的,回甘的,醒神儿的,助眠的(公爵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搜集到这种功效的茶品,但当他注意到的时候它们已经摆在他的橱柜架子上了)……
总之,品类繁多,应有尽有。
“你可以连喝三杯。”
这可是最有效的工作后舒缓方式,莱欧斯利先生倾情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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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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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更喜欢靠谱社畜大人 × 要强小孩的设定,纯爱无敌。
我理解的狱虚就是公爵知道如何掌控对方,如何拿捏对方,但是他用不着,他只需要好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某个要强不甘心的小孩就会因为首次对峙的失利主动找上门来。
而当公爵越发不在意,越发风轻云淡,某小孩就会被两人之间的差距越发牵着走,越发被动。
仙品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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